刘勇,探险界人称大刘或者是勇哥。他13岁成为专业排球运动员,16岁结束职业运动员生涯去念大学。他从小喜欢历史地理,最后读书到历史学博士毕业。一直就想打开自己的眼界,全世界去看一看。
从小的运动让刘勇的肌肉、肌腱、骨骼等身体体能得到训练,为以后从事极限运动奠定了良好的基础。在超过30年的探险生活中,他通过极限探险的方式深入到许多渺无人烟之地,他的足迹踏遍了7大洲超过120个国家和地区,包括南北极、喜马拉雅、中东沙漠、热带雨林等。他完成了中国人在北大西洋的航海和图腾柱首登,喜马拉雅南坡的中国人首次未登峰登顶,南极史上首次中国人未登峰探险等载入史册的探险活动。许多地方他留下的足迹也是“人类第一次”。2016年他被《美国国家地理》杂志评为中国十大探险家。他也是“登山届的奥斯卡奖”——法国金冰镐奖的六位国际评委之一。
他还有一个身份是大学教授,他在四川旅游学院任教。发表的《横断山区域文体旅融合发展新模式》等专著、译著超过200万字,发表高水平论文40余篇,目前主持国家社科基金课题,四川省人文社科基金重点科研项目,学术带头人。
刘勇表示,户外探险会遇到很多挑战,首先是失去了生活的便利性。现代人已经习惯了在都市中的舒适环境下生活,很多工具让生活变得更加容易。而户外探险到比较极限的户外环境,回归到最原始的状态,所有的大事小事都要靠双手去解决,人们往往有时候就觉得自己的能力和体能不能应付这样的环境。
第二没有社会生活,出门探险可能是一个人、两个人或几个人,可能会感到与社会的交往被剥夺,这就是在心理学上讲的孤独,这是特别难以承受的,在很多时候坚持到某个点之后,精神濒临崩溃。
第三是风险,登山的缺氧和寒冷,自然灾害,包括冰崩、雪崩等出现在面前,有时候遇到这些情况就想放弃:干脆先离开,以后再来。但是,事实上就是稍微再坚持一下,越过了这个点,下一步就能够成功完成探险。他几乎后来都越过了那个点。
谈到在户外探险里遇到的危险时刻,刘勇笑道,“每一次都很危险,下一次可能会更危险。”在自然环境下,据他介绍,危险来自于各个方面:自然、自身、同伴、装备等等。
有一次,他在山上失温产生了幻觉。那次大约是在20 年以前,自己跟同伴攀登一个未登峰,他目测距离很快就到顶了,谁知道在大山里,视觉会有误差,他们错过最好的下撤时间。而在晚上8点,天就全黑了,暴风雪来了。他们没有厚衣服、食物和足够的水。
那是座非常陡峭的一个山、岩石和冰的混合线路,用绳子下降,当时来到一处绝壁,他们看不到下面,就找了一块很小的地方坐了一晚上,全身湿透。当时他进入了非常梦幻的阶段,由于自己之前接触过相关的训练,他告诉自己:这是失温了。他努力要睁开眼睛把自己叫醒。那个时候一睁开眼睛,全身开始抖,他的同伴和他一起,抖了一个晚上。第二天早上7点钟的时候,雪停了,他们终于可以下山。那时整个脚冻伤,当时去了医院,医生说需要把大脚趾要要截掉。后来幸亏用了一些保守治疗保住了。
在路上,这对每一个年轻人都是一个挑战,又要玩,又要工作,还要生活,怎么办?当然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有疯狂的时候。刘勇说,在他年轻时,可以兜里就揣一块钱就出门。他把心态放的特别低,上路之后可以在任何的情况去做任何一种工作,带着睡袋在公园里睡觉,在欧洲旅行时在路边捡食物来吃。
在经历了年轻最疯狂的阶段之后,他回到城市里去工作,这时面临很多取舍。从传统来看,更多的是要回归家庭,家里有父母、兄弟姐妹,后来他就开始调节自己的生活。一部分时间放在工作上,另外一部分时间放在爱好上。
刘勇把人生归结为三件事:阅读、行走、思考。在有限的生命中,有大量时间可以去阅读,阅读不仅仅是读书,还包括去跟人交往,用各种途径学习知识;行走是去践行学习到的东西,它需要一些技能;当读万卷书、行万里路时,就会有很多自己的思想,这就叫独立的人格。
很多事,怎么去界定它有意义和无意义?对刘勇来说很简单:喜欢的就是有意义,不喜欢的就是无意义,重要的是把时间放在自己想干的事情上。在过去的30多年里,他更多是这样去平衡生活。
刘勇认为,大家可能把生活抓得太紧,把自己看得太高,如果放下这些限制,要迈出走出去的一步其实非常简单。对每一个人来说,探险的维度是不一样的。对刘勇来说,可能意味着攀登喜马拉雅山。但是对另外一个人,也许就是到城市周边找一个湖划船,或者找一条小路徒步,这些行为需要的仅仅是一双鞋、一瓶水、一个小背包,一点点迈出去的勇气和半天的时间。
所以他觉得更多的还是要有目标;有了目标要行动;每天为这个目标坚持做一小步。也许最后就会完成一个了不起的目标。
刘勇在直播中提到,自己现在的时间非常有限,因为有科研、教学以及其他很多任务,他不可能一次去健身房,专门健身一两个小时,所以,他只能用碎片化的时间锻炼,比如开会间歇做伸展。训练其实是一个坚持的过程。运动的方法并不难,网上现在有很多专业人士教学,关键还是自己的坚持。
刘勇不太赞成为了某一个运动,像苦行僧一般生活。实际上,在20年前某一段时间,他在特别痴迷攀岩的时候,甚至吃素三年,一丁点脂肪都不希望有。但是后来慢慢在生活中,他倒觉得跟朋友在一起吃吃喝喝也是生活乐趣,他不能因为运动让生活一点乐趣都没有。
“我们要去平衡自己的乐趣和生活。”刘勇提到,他作为大学教授、科研部门负责人,日常工作比较忙碌,还有定期的家庭、朋友、师生聚餐。所以,他现在一般是两顿饮食,早上一顿,晚上一顿,他会控制自己一整天的饭量,或者第二天运动量加大一倍,这是一个长期的动态的平衡。(小青 虞立琪)